“学习就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往前进。现在我所担忧的事情是，网络的发达，对大学生既有有利的部分——学习途径多了，获得知识的地方多了，但不好的是，大学生不是循序渐进地系统地掌握知识，而是在碎片化的知识中‘游来游去’，这些碎片化的知识，很难有一定方向去发展知识的体系，所以现在我们重点研究的是互联网+ 教学应该怎么办。不要让我们的学生一天到晚只是在虚拟的世界上面成长，要把虚拟的互联网和实体的课堂教学、学校教学结合起来，有虚有实，我们的学生才能够很好地成长起来。”
已经97高龄的潘懋元，如今依旧工作在高等教育的第一线。无论是对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还是对人才培养，潘老不仅见解独到，且思虑深远，言谈间无处不透露着他对家乡发展、国家发展的关注以及对教育事业深深的热爱之情。
高等教育的核心是“高”与“专”
高等教育，从前叫大学。现在大学只是 高等教育的一个部分。现在的高等教育包含 大学、还有其他各种各类的在中学基础上面 的教育。高等教育的核心理念就是建立在普 通基础上面的专业性的教育。它的核心就是 专业性的教育，可以概括为两个字，高和专， 这是它的本质意义。
世界的高等教育发展要从精英教育到 大众化教育，最后要到普及化教育。也就是 说，在开始的时候，受教育的人只是很少数 的精英。比如说，解放前，我们中国的大学生 最多的年份1947年也就是12万人，而大众化 的要求是50% 的适龄青年能够上大学，这不 仅仅是一个数量的标准，还有质量方面的不 同。精英化教育的时候培养少数的精英人 才，都是搞科学研究的，而到大众化的时候， 不可能大家都去搞研究，需要的是应用型的 人才，所以现在中国大量的人才不是培养研 究人才，而是应用方面的人才。普及化教育 培养的人才是各行各业的人才。现在世界上 许多发达国家已经达到普及化的阶段，大体 上中国到了2021年也就达到普及化。到了普 及化的时候，人人都可以上大学，人人都可 以上高等教育。高等教育往应用方面发展， 往适用方面发展。那个时候，所有从业的人， 都具有他的专长、专门的知识和专门的技 能。那个时候，整个生产水平提高了，人的生 活水平也提高了。
寄望合作办学促使潮汕地区转型发展
潮汕地区在整个广东里来说，高等教育 相对不是很发达。过去，据我所知道的，广东的高等教育主要集中在广州这一带，甚至 广东的西部都有高等教育，而广东东部很长 时间只有一个韩山师范学院。那么到后来， 汕头大学的创办，使潮汕这个地方有了第一 所全面的综合大学，现在还有一些高职院 校。那么现在，引进这么一所中外合作的大学——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应该说我们很 欢迎的。因为以色列这个国家的科学是比 较发达的，跟以色列合作办学，能够使我们 潮汕地区乃至整个广东的科技水平提高起 来。
我昨天经过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校区， 据说他们要招的学生很少，那教学应该还是 很精英的。当然，今后它除了招本科生以外， 我希望它还能够招研究生，这样子有利于提 高潮汕地区的科学技术水平，因为潮汕地区 的商业比较发达但是工业并不发达，如果要 迎头赶上，需要培养高水平的科学技术人 才，使得我们能够符合中国目前要做的转型 发展。假如能够作为转型发展的领头地区更 好。那就得寄希望于汕头大学，寄希望于据 说明年可以招生的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
大学的专业链要对着地方的产业链
地方大学一定要跟地方的产业对应，从 我们行话来说，也就是要把我们的专业链对 着地方的产业链，两个链条相对应能够更好地为地方服务，发展地方的产业，同时也能 够更好地发展学校，地方大学的发展一定要 根据地方的需要。
任何一所学校培养人才都要求德智体 美。那么，刚才所说的知识能力是属于智力 方面，对智力方面来说，这个要根据它的不 同的学校不同的层次来要求。清华北大培养 精英人才，包括我现在所处的厦大也是培养 精英人才的。当然培养精英人才也不能关在 房子里面培养，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总关在象 牙塔里面培养人才，也得应用，但它主要是 培养高学术水平和科学水平的人才。地方大 学来说面对的是不同的，需要大量地培养应 用型人才和职业型人才。现在中国的高等教 育，一半是培养精英人才和应用型人才，另 外一半是培养职业人才。不过从目前来看， 职业型人才相对不到一半。
总的来说，人才培养要立足潮汕，面向 广东，当然，汕头大学、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 的少数专业可能面向全国。因为国家已经发 展到现在的情况，今后的发展一定要转型发 展。我们不转型发展的话，我们就马上落后 了。过去我们所有利的东西，慢慢没有了。现 在我们要的是朝向新的科技，比如说我们要 发展的制造业2025，2025的制造业不是今天 的制造业，2025的制造业是机器人制造业， 2025的制造业不是今天的燃油汽车的制造 业，2025的制造业是无人驾驶汽车的制造 业，那么这些谁来干，我们必须超前培养我 们的人才来推动我们整个国家的供给侧发展。 （编辑、摄影 叶楠楠）
